第二百一十章你要替我做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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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章 你要替我做主
姜鐵心剛才說的話有些多，這會口幹舌燥之餘，倒是口渴的很。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還算有些溫熱的茶水，然後跟車姬問道：“你好歹也是一個國姬，就算在別國也不能墮了自己的威風。
好端端的穿上這麽一身民間女子才穿的布衣，你想幹什麽？如果想要探究什麽秘密，直接問我就好，不用自己來做間諜。而且你長得這麽高，一站起來就鶴立雞群。身上這貴人的氣質，不是一身布衣就能遮蓋的。”
聽到姜鐵心的話，車姬笑道:“多謝誇讚，你要不說我還沒覺得自己多麽有氣質呢。至於為什麽要換上布衣，自然是為了跟這些工匠打成一片。
否則人家都穿著布衣，我卻穿著絲綢，該怎麽跟他們一起幹活？”
這話說的倒是也沒什麽毛病，不過姜鐵心可不相信車姬會真心想著跟那些工匠打成一片，裏面肯定有什麽不可言說的陰謀。
姜鐵心但是也沒有刺探人家陰謀的打算，他只是跟車姬說道:“我很忙，你是知道的。如果有什麽事情，就抓緊跟我說。要是沒事，就請自便。”
聽到這話，車姬笑道:“你這家夥，但是會拿腔拿調。你能有什麽事情，無非就是躲起來睡覺罷了。我找你的事情，可是真的大事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聖手回春嗎？”
姜鐵心的記性很好，即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他也能牢牢的記在心裏。這會車姬一提起這個外號，他立刻就來了精神:“你說的是那個知道四方鼎下落的人，四方鼎在哪你有眉目了？”
“四方鼎雖然是中州神器，可是正因為是神器，所以不是一般人所能惦記的。你現在雖然已經是平淮伯，可是以你的身份想打四方鼎的主意，完全是在找死。”
姜鐵心可不會被車姬簡單的幾句話給嚇住，他笑了笑，然後反駁道:“我可沒有那個意思，你可不要冤枉我。”
“哼，你一肚子的鬼主意，誰知道你是怎麽想的。”車姬數落了一下姜鐵心，不過還是跟他說道，“到底聖手回春在哪，我還搞不清楚，但是已經有眉目了。起碼可以確定一點，就是他真的在君子城。”
“如果只是在君子城，你恐怕也不會來找我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他真的在君子城而且就在乞活軍的大營之中。”
聽到這話，車姬很是不屑:“這怎麽成了你猜到的，這本來就是我告訴你的。”
“就算是你告訴我的好了，那現在你又想告訴我什麽秘密？”
“之前只是猜測，現在確實幾乎可以確定了。那個人真的在乞活軍的營地，甚至我可以確定他就在這些工匠當中。確切來說，是就在這些制作秘密武器的工匠當中。”
“何以見得，你就這麽肯定？”
車姬笑道:“如果你的記性夠好，就應該記得我說過我能聞到四方鼎裏龍涎香的味道。
雖然你讓老榆樹發動下面的人集思廣益，幫你完善秘密武器。但是老榆樹出於謹慎，並沒有讓太多的人知曉那些事情。甚至就連我都不能靠近，所以只能遠遠的待在一邊。
被老榆樹挑中的工匠共有三十人，幾乎都是篾匠。因為你的武器以竹子為主，這麽做倒是也沒有什麽錯。
我的鼻子很靈，即使隔得遠一些，也能聞到大概的味道。這些日子我在乞活軍的營地轉來轉去，終歸還是有了一些收獲。
那就是聖手回春就在寫三十個人當中，因為他們聚集的地方這種龍涎香的味道最為濃烈。”
姜鐵心相信車姬的鼻子很靈，要不然也不可能制作出香水和醒神香。可是這事牽涉到制作秘密武器，他就不得不慎重起來:“你想怎麽做？”
“老榆樹怕洩露機密，就讓這三十個人同吃同住，還不讓他們跟無關人等接觸。很不幸的是我似乎就被列入了無關人等，所以跟這些人接觸不到。可是接觸不到他們，我就無法確認到底睡才是聖手回春。
所以我想你把我安插到這些人立，方便我確認到底誰才是那個人。這事拖不得，否則一旦聖手回春發現有人在找他，就會再次消失不見的。”
“你說的這事，似乎還真不方便。你想想看你是車師國的人，還不是普通人而是車師國的國姬。萬一我的秘密武器被你給偷學走了，我又怎麽能靠著這秘密武器征戰天下。
一開始我倒是真的沒想到這一點，但是既然老榆樹幫我想到了，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漏洞。”
車姬聽了這話，忍不住朝著姜鐵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。然後才說道:“我們車師國又不是盛產竹子的諸侯國，學會這個又有什麽用？
而且你以為秘密武器能用多久。呵呵，只要你在戰場上敢用出來，就會被別人看到。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。
只要他們親眼看到，甚至只是從別人嘴裏聽到這個秘密武器是什麽樣子，就能給你仿造出來。即使樣子差的太大，也沒有你的武器犀利。但是只要時間一長，人家總能找到訣竅的。
萬一在戰場上直接繳獲了你的秘密武器，不就直接能仿造了。說不定人家召集一下國內的能工巧匠，還能造出來比你更好的武器。
所以你為這個防著我，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啊。”
姜鐵心不急不躁的說道:“你這話說的可不對，甚至說很不對。首先我的乞活軍戰鬥力那麽強，不會被人把武器繳獲。
其次雖然敵人會仿造，但是仿造的想要達到原版的水平就會耗費很多時間。然後想要超過這個水平，耗費的時間就更多了。有這個時間，我都換成更厲害的武器了。
我只要確保這一段時間我的武器無敵於天下就可以，以後就算別人仿造，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。
所以事情就這麽簡單，我的武器得保持時效性，就必須得在一定程度上保密。而你洩密的可能性很大，所以就只能對你進行保密了。”
“哼，我都說了我不稀罕。”車姬氣呼呼的說道，“要不然這樣吧，你把這三十個人叫過來，讓我跟他們單獨會面。這樣我就能知道誰是聖手回春，也不會刺探你的秘密武器。這樣總行了吧？”
姜鐵心想了一下說道:“可以，我同意。不過理由得好好想想，不能讓人一下子就看穿我們的用意。”
“就說賞賜他們金銀，然後我放負責給他們分發金銀。”
“不行，我哪來的閑錢發給他們。我是說了不會虧待他們，可沒說會在這時候給他們發錢。”
“小氣鬼。”車姬又想了一個主意，“那就說你打算召見他們，跟他們單獨討論一下新武器的研制。我在你的身邊裝作侍女，這樣不就行了。
雖然君子城裏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，可是這裏的人知道的卻不多。”
對於這個想法，姜鐵心嗤之以鼻:“那些乞活軍的士卒，可能不知道。但是這些工匠要麽是將作監的，要麽是百工坊的，他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？”
“就算知道也沒事，我在君子城待了這麽久，也沒見這家夥逃走。要麽就是他膽大包天，要麽就是他壓根就沒有猜到我的目的。因此即使見到我在這，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。”
對於車姬的想法，姜鐵心還是覺得她未免想的太簡單了。不過現在乞活軍這麽多事情，他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可以用到這上面。所以他想了想，還是說道:“好吧，就聽你的。”
“牧石，去把那三十個負責制造武器的工匠叫過來。具體是哪些人，你可以去問老榆樹。這些人叫來以後，讓他們一個個進來。”
姜鐵心的命令傳達沒多會，那三十個工匠就過來了。畢竟乞活軍的營地就這麽大，想要找個人還是很簡單的。
雖然人是叫來了，但是姜鐵心並沒有打算去摻和這些事。他只是躺在裏屋的軟塌上打瞌睡，然後聽見外面車姬在那裏跟工匠攀談。
車姬就是隨意跟他們說幾句話，然後就打發他們離開。一直到最後第三十個人，才聽到車姬喊道:“原來是你，我記得你叫寧安。”
這個被稱作寧安的工匠，雖然穿著工匠才穿的褐色麻衣。但是整個人顯得跟精神，臉上的表情也不像一般的工匠那樣木訥。如果換上一身白衣，再挽一個儒生的發髻，活脫脫就是一個翩翩公子。
這會聽到車姬喊出自己的名字，他拱手為禮:“草民的賤名能夠被車姬記住，實在是小人的榮幸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是草民，見到國姬難道不該跪下嗎？”
“草民是君子國人，見到君姬是得下跪。可是車姬是車師國的國姬，我要是向你行跪拜之禮，豈不是可笑？”
車姬不信寧安的話而懊惱，反而笑道:“恐怕君姬真的來了，你也不會對她行跪拜之禮的。十年前你到車師國的時候，甚至不曾向我的父王行禮。今日卻說要對一個君姬行禮，難道你的傲氣已經在君子城裏磨平了？”
“車姬所言何事？草民實在是聽不懂。”
“你懂也罷，不懂也罷，我是沒有打算為難你的。只要你能將四方鼎交出來，我就放了你。你願意離開君子城也好，願意繼續在此地隱姓埋名也好，都隨你的意思。
不過如果你兩樣都不選，我可就認定你不打算交出四方鼎了。”
寧安沒有被車姬的話所嚇到，只是淡然說道:“雖然草民只是一個篾匠，但是也曾聽聞四方鼎乃是中州神器。
當初大夏王創立大夏朝的時候，曾經將四方鼎納入囊中。之後四方鼎就應該存在大夏城裏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。
如今車姬向我討要四方鼎，難不成裏面有什麽陰謀？眼下雖然君子國跟淮國交惡，但是君子國距離車師國旅途遙遠，兩國之間又不接壤。即使車師國想要趁機占什麽便宜，這便宜也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。”
車姬搖搖頭：“你到底只是一個工匠，不是什麽說客。你說了這麽多，可是我卻愈發肯定你就是聖手回春。只不過傳言中聖手回春只是一個單純的工匠，之所以有這個名號，是因為他能把器物修覆的如同新的一樣。可是今日一見，我卻覺得傳言未必可信。你可能不止是一個工匠，或許還是一個有著神器醫術的醫師，甚至是有著駐顏不老能耐的修士。
不過無論如何，有一點不會變。那就是你是聖手回春，是把四方鼎給搶走了的人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，車姬如果沒有別的事，請容我先行後退。”
寧安說完這話就要走，卻發現茅草屋的門竟然已經鎖上了。他回過頭來看著車姬：“這裏是君子國，是乞活軍的營地。如果你想要在這裏撒野，似乎是找錯了地方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這裏是乞活軍的營地，我來到這裏比你還要早呢。至於找錯地方，那就更可笑了。如果不是我找到了這裏，你還不知道要躲藏多久呢。至於撒野嘛，我倒要讓你看看什麽是真的撒野。”
說完這話以後，車姬朝著裏屋喊道：“姜鐵心，你現在還不出來，還想等什麽？”
姜鐵心其實不想這麽早現身，但是既然已經被車姬給喊破了行蹤，那就沒有繼續躲下去的必要。他走了出來，然後看見了在屋裏站著的寧安。這個工匠在所有的工匠當中要算年輕的，而且人長得又非同凡人。所以姜鐵心一早就留意到他，但是絕對沒有想過這個人竟然會是聖手回春。
畢竟十年前就能因為技藝精湛而聞名於世的工匠，十年後怎麽也得五十上下，哪會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。不過這世上的事情，有時候是很難說的。所以他想了一下，還是直接問道：“寧安，你到底是不是聖手回春？”
“將軍，我當然不是。我是土生土長的君子城百姓，你要替我做主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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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鐵心剛才說的話有些多，這會口幹舌燥之餘，倒是口渴的很。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還算有些溫熱的茶水，然後跟車姬問道：“你好歹也是一個國姬，就算在別國也不能墮了自己的威風。
好端端的穿上這麽一身民間女子才穿的布衣，你想幹什麽？如果想要探究什麽秘密，直接問我就好，不用自己來做間諜。而且你長得這麽高，一站起來就鶴立雞群。身上這貴人的氣質，不是一身布衣就能遮蓋的。”
聽到姜鐵心的話，車姬笑道:“多謝誇讚，你要不說我還沒覺得自己多麽有氣質呢。至於為什麽要換上布衣，自然是為了跟這些工匠打成一片。
否則人家都穿著布衣，我卻穿著絲綢，該怎麽跟他們一起幹活？”
這話說的倒是也沒什麽毛病，不過姜鐵心可不相信車姬會真心想著跟那些工匠打成一片，裏面肯定有什麽不可言說的陰謀。
姜鐵心但是也沒有刺探人家陰謀的打算，他只是跟車姬說道:“我很忙，你是知道的。如果有什麽事情，就抓緊跟我說。要是沒事，就請自便。”
聽到這話，車姬笑道:“你這家夥，但是會拿腔拿調。你能有什麽事情，無非就是躲起來睡覺罷了。我找你的事情，可是真的大事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聖手回春嗎？”
姜鐵心的記性很好，即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他也能牢牢的記在心裏。這會車姬一提起這個外號，他立刻就來了精神:“你說的是那個知道四方鼎下落的人，四方鼎在哪你有眉目了？”
“四方鼎雖然是中州神器，可是正因為是神器，所以不是一般人所能惦記的。你現在雖然已經是平淮伯，可是以你的身份想打四方鼎的主意，完全是在找死。”
姜鐵心可不會被車姬簡單的幾句話給嚇住，他笑了笑，然後反駁道:“我可沒有那個意思，你可不要冤枉我。”
“哼，你一肚子的鬼主意，誰知道你是怎麽想的。”車姬數落了一下姜鐵心，不過還是跟他說道，“到底聖手回春在哪，我還搞不清楚，但是已經有眉目了。起碼可以確定一點，就是他真的在君子城。”
“如果只是在君子城，你恐怕也不會來找我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他真的在君子城而且就在乞活軍的大營之中。”
聽到這話，車姬很是不屑:“這怎麽成了你猜到的，這本來就是我告訴你的。”
“就算是你告訴我的好了，那現在你又想告訴我什麽秘密？”
“之前只是猜測，現在確實幾乎可以確定了。那個人真的在乞活軍的營地，甚至我可以確定他就在這些工匠當中。確切來說，是就在這些制作秘密武器的工匠當中。”
“何以見得，你就這麽肯定？”
車姬笑道:“如果你的記性夠好，就應該記得我說過我能聞到四方鼎裏龍涎香的味道。
雖然你讓老榆樹發動下面的人集思廣益，幫你完善秘密武器。但是老榆樹出於謹慎，並沒有讓太多的人知曉那些事情。甚至就連我都不能靠近，所以只能遠遠的待在一邊。
被老榆樹挑中的工匠共有三十人，幾乎都是篾匠。因為你的武器以竹子為主，這麽做倒是也沒有什麽錯。
我的鼻子很靈，即使隔得遠一些，也能聞到大概的味道。這些日子我在乞活軍的營地轉來轉去，終歸還是有了一些收獲。
那就是聖手回春就在寫三十個人當中，因為他們聚集的地方這種龍涎香的味道最為濃烈。”
姜鐵心相信車姬的鼻子很靈，要不然也不可能制作出香水和醒神香。可是這事牽涉到制作秘密武器，他就不得不慎重起來:“你想怎麽做？”
“老榆樹怕洩露機密，就讓這三十個人同吃同住，還不讓他們跟無關人等接觸。很不幸的是我似乎就被列入了無關人等，所以跟這些人接觸不到。可是接觸不到他們，我就無法確認到底睡才是聖手回春。
所以我想你把我安插到這些人立，方便我確認到底誰才是那個人。這事拖不得，否則一旦聖手回春發現有人在找他，就會再次消失不見的。”
“你說的這事，似乎還真不方便。你想想看你是車師國的人，還不是普通人而是車師國的國姬。萬一我的秘密武器被你給偷學走了，我又怎麽能靠著這秘密武器征戰天下。
一開始我倒是真的沒想到這一點，但是既然老榆樹幫我想到了，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漏洞。”
車姬聽了這話，忍不住朝著姜鐵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。然後才說道:“我們車師國又不是盛產竹子的諸侯國，學會這個又有什麽用？
而且你以為秘密武器能用多久。呵呵，只要你在戰場上敢用出來，就會被別人看到。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。
只要他們親眼看到，甚至只是從別人嘴裏聽到這個秘密武器是什麽樣子，就能給你仿造出來。即使樣子差的太大，也沒有你的武器犀利。但是只要時間一長，人家總能找到訣竅的。
萬一在戰場上直接繳獲了你的秘密武器，不就直接能仿造了。說不定人家召集一下國內的能工巧匠，還能造出來比你更好的武器。
所以你為這個防著我，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啊。”
姜鐵心不急不躁的說道:“你這話說的可不對，甚至說很不對。首先我的乞活軍戰鬥力那麽強，不會被人把武器繳獲。
其次雖然敵人會仿造，但是仿造的想要達到原版的水平就會耗費很多時間。然後想要超過這個水平，耗費的時間就更多了。有這個時間，我都換成更厲害的武器了。
我只要確保這一段時間我的武器無敵於天下就可以，以後就算別人仿造，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。
所以事情就這麽簡單，我的武器得保持時效性，就必須得在一定程度上保密。而你洩密的可能性很大，所以就只能對你進行保密了。”
“哼，我都說了我不稀罕。”車姬氣呼呼的說道，“要不然這樣吧，你把這三十個人叫過來，讓我跟他們單獨會面。這樣我就能知道誰是聖手回春，也不會刺探你的秘密武器。這樣總行了吧？”
姜鐵心想了一下說道:“可以，我同意。不過理由得好好想想，不能讓人一下子就看穿我們的用意。”
“就說賞賜他們金銀，然後我放負責給他們分發金銀。”
“不行，我哪來的閑錢發給他們。我是說了不會虧待他們，可沒說會在這時候給他們發錢。”
“小氣鬼。”車姬又想了一個主意，“那就說你打算召見他們，跟他們單獨討論一下新武器的研制。我在你的身邊裝作侍女，這樣不就行了。
雖然君子城裏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，可是這裏的人知道的卻不多。”
對於這個想法，姜鐵心嗤之以鼻:“那些乞活軍的士卒，可能不知道。但是這些工匠要麽是將作監的，要麽是百工坊的，他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？”
“就算知道也沒事，我在君子城待了這麽久，也沒見這家夥逃走。要麽就是他膽大包天，要麽就是他壓根就沒有猜到我的目的。因此即使見到我在這，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。”
對於車姬的想法，姜鐵心還是覺得她未免想的太簡單了。不過現在乞活軍這麽多事情，他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可以用到這上面。所以他想了想，還是說道:“好吧，就聽你的。”
“牧石，去把那三十個負責制造武器的工匠叫過來。具體是哪些人，你可以去問老榆樹。這些人叫來以後，讓他們一個個進來。”
姜鐵心的命令傳達沒多會，那三十個工匠就過來了。畢竟乞活軍的營地就這麽大，想要找個人還是很簡單的。
雖然人是叫來了，但是姜鐵心並沒有打算去摻和這些事。他只是躺在裏屋的軟塌上打瞌睡，然後聽見外面車姬在那裏跟工匠攀談。
車姬就是隨意跟他們說幾句話，然後就打發他們離開。一直到最後第三十個人，才聽到車姬喊道:“原來是你，我記得你叫寧安。”
這個被稱作寧安的工匠，雖然穿著工匠才穿的褐色麻衣。但是整個人顯得跟精神，臉上的表情也不像一般的工匠那樣木訥。如果換上一身白衣，再挽一個儒生的發髻，活脫脫就是一個翩翩公子。
這會聽到車姬喊出自己的名字，他拱手為禮:“草民的賤名能夠被車姬記住，實在是小人的榮幸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是草民，見到國姬難道不該跪下嗎？”
“草民是君子國人，見到君姬是得下跪。可是車姬是車師國的國姬，我要是向你行跪拜之禮，豈不是可笑？”
車姬不信寧安的話而懊惱，反而笑道:“恐怕君姬真的來了，你也不會對她行跪拜之禮的。十年前你到車師國的時候，甚至不曾向我的父王行禮。今日卻說要對一個君姬行禮，難道你的傲氣已經在君子城裏磨平了？”
“車姬所言何事？草民實在是聽不懂。”
“你懂也罷，不懂也罷，我是沒有打算為難你的。只要你能將四方鼎交出來，我就放了你。你願意離開君子城也好，願意繼續在此地隱姓埋名也好，都隨你的意思。
不過如果你兩樣都不選，我可就認定你不打算交出四方鼎了。”
寧安沒有被車姬的話所嚇到，只是淡然說道:“雖然草民只是一個篾匠，但是也曾聽聞四方鼎乃是中州神器。
當初大夏王創立大夏朝的時候，曾經將四方鼎納入囊中。之後四方鼎就應該存在大夏城裏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。
如今車姬向我討要四方鼎，難不成裏面有什麽陰謀？眼下雖然君子國跟淮國交惡，但是君子國距離車師國旅途遙遠，兩國之間又不接壤。即使車師國想要趁機占什麽便宜，這便宜也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。”
車姬搖搖頭：“你到底只是一個工匠，不是什麽說客。你說了這麽多，可是我卻愈發肯定你就是聖手回春。只不過傳言中聖手回春只是一個單純的工匠，之所以有這個名號，是因為他能把器物修覆的如同新的一樣。可是今日一見，我卻覺得傳言未必可信。你可能不止是一個工匠，或許還是一個有著神器醫術的醫師，甚至是有著駐顏不老能耐的修士。
不過無論如何，有一點不會變。那就是你是聖手回春，是把四方鼎給搶走了的人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，車姬如果沒有別的事，請容我先行後退。”
寧安說完這話就要走，卻發現茅草屋的門竟然已經鎖上了。他回過頭來看著車姬：“這裏是君子國，是乞活軍的營地。如果你想要在這裏撒野，似乎是找錯了地方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這裏是乞活軍的營地，我來到這裏比你還要早呢。至於找錯地方，那就更可笑了。如果不是我找到了這裏，你還不知道要躲藏多久呢。至於撒野嘛，我倒要讓你看看什麽是真的撒野。”
說完這話以後，車姬朝著裏屋喊道：“姜鐵心，你現在還不出來，還想等什麽？”
姜鐵心其實不想這麽早現身，但是既然已經被車姬給喊破了行蹤，那就沒有繼續躲下去的必要。他走了出來，然後看見了在屋裏站著的寧安。這個工匠在所有的工匠當中要算年輕的，而且人長得又非同凡人。所以姜鐵心一早就留意到他，但是絕對沒有想過這個人竟然會是聖手回春。
畢竟十年前就能因為技藝精湛而聞名於世的工匠，十年後怎麽也得五十上下，哪會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。不過這世上的事情，有時候是很難說的。所以他想了一下，還是直接問道：“寧安，你到底是不是聖手回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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